鳳凰翽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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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晚上吹口哨

        「今天上的東西有沒有不會的地方？」課程到一個段落，我和學生最後確認道。

        「沒有🎵～」急著下課根本沒多想的小孩，興高采烈到吹起口哨。

        「⋯⋯」

        我天才又天真的學生見我沈默不語，一臉可愛不解的等我發話。

        「Baby，」我揉了揉太陽穴，「老師是不是有和你說過——晚上不可以吹口哨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喔！對。」依然天真可愛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 「老師有沒有和你說過——為什麼不能晚上吹口哨？」我嘴角抽了抽。

        「有，因為會召喚阿飄🎵～」然後非常天兵的又不小心吹了一聲，才摀住嘴「oops……sorry.」

        「⋯⋯」靠，而且現在農曆七月。雖然知道小孩懵懂無知也不是故意的，但口哨音出的那瞬間，還是讓我一陣涼意從背脊竄到了頭頂。

        「I don’t mean it.」見我默不做聲，他無辜地和我道歉。

        「fine……」我又好氣又好笑，只能無奈的捏了捏小孩的臉，「去洗澡早點睡覺啊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OK! Good night~」他抱了我一下，就離開了房間，然後門外傳出了大聲的——

        「——下課了！」對著爸媽喊道。

        「趕快去洗澡！」爸爸這麼說道，「洗完趕快去睡覺。」

        和我說的一模一樣，正收拾著教材的我不禁搖頭笑了出來。

        「今天狀況還好嗎？」這時門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，詢問今天家教課程的上課狀況。

        「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～」而轉角傳來了小孩在浴室洗澡唱歌的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 「嗯嗯，今天沒什麼問題⋯⋯」我頓了頓，「阿不過是有什麼事嗎？這小孩今天怎麼這麼開心特別亢奮⋯⋯不是剛開學嗎？」＝＿＝lll總不可能是因為開學在嗨吧？

        「妳都兩週沒來了，這小子可想妳了咧～」媽媽笑了起來，「今天早早吃完飯就在等妳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嘎？真的假的！是因為我？」對喔，因為開門我頭暈眼花，而普渡又忙得不可開交，現在普渡結束了也等於快收假了，「兩週喔⋯⋯」。

        我瞪大了眼👀，和媽媽同時看向傳出嚕啦啦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 「果然是阿姊你的怪小孩。可能真的像妳說的⋯⋯」

        「⋯⋯懷孕時酒喝太多把他腦子喝壞了。」媽媽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 神奇得小小年紀就超級愛讀書。我們感到不可思議無奈又無言的相視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 聊了一下手邊也收拾整理好，我正想說要回家，卻聽見浴室傳來——

「媽媽我洗好了～」小孩的意思是要浴巾。

        看著不知為何剛好都接到工作電話的家長，我和他們打了個我來的手勢，熟門熟路地去臥室拿浴巾走到了浴室門口。

        「噓～噓～」又是幾聲開心的口哨聲。

        「⋯⋯」這臭小子真的沒把人話聽進去捏！「Baby!我拿浴巾來囉！」我沒好氣地打斷臭小孩吹口哨，拜偷雖然要關門了但還沒關，不要再吹了！

        「嘿嘿嘿～」天真蠢蛋的臉可愛的朝我笑，我只能默默嘆了口氣，只是剛剛進入浴室低頭的瞬間，我突然感覺到哪裡不對，不及多想的我直接用浴巾把小孩包起來就抓了出去，順其自然地關上燈。

        「老師？」

「去、去穿衣服吹頭髮。」我把小孩推進拉上窗簾的房間，剛好爸爸講完電話和我接棒。

裝作若無其事離開後的我，出大樓就上了來接我的男友的車，我們沒有直接回家，而是先去了認識的大廟。

今天的課是在一棟不錯的市區豪宅大樓，小孩家的浴室用的是整面透明的玻璃窗，洗澡上廁所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夜景，習慣後便不會再多看。然而方才我拿浴巾給小孩時，似乎感到哪裡不對，就在我關燈後——

白皙的小臉、黑直的長髮，玻璃窗上映著一個淡淡的身影，原本以為是我自己，但後來越想越不對⋯⋯即使關上燈，玻璃上仍看得見甚至更顯清晰的白色的身影。

我向來只穿黑色，且這裡是十一樓。